笔趣阁
会员书架
首页 > 精选爽文 > 大侠魂 > 第卅八章、用心险恶死莫赎

第卅八章、用心险恶死莫赎(1/ 2)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蔡薇薇星眸一睁,道:“你有这么长的命?”螓首一摇,不信道:“骗人,鬼才相信呢。”

那绿袍老者哈哈一笑,道:“小孩子不懂事,老夫与你公公说话。”面庞一转,朝元清大师道:“元清,你莫非也怀疑?”

元清大师肃容道:“贫僧焉敢不信,老施主尊姓大名,可否赐告?”

绿袍老者傲然道:“你只要知道老夫自称陆地神仙即可,其他不问也罢。”这绿袍老者自称“陆地神仙”当真狂上了天,只是场中的人,见了他武功,心情沉重,无人加以讪嘲。

却听蔡薇薇樱唇一撇,道:“哼,陆地神仙,凭你这糟老头子也配?”

绿袍老者置之罔闻,道:“元清,你以为老夫武功,当得此称么?”

元清大师略一沉吟,道:“以老施主神功绝艺,那是足够当得此称了,只是贫僧有一事不解,尚祈施主开示?”

绿袍老者道:“你说。”

元清大师肃然道:“贫僧愚昧,窃以神仙生活,乃是优游林泉,与物无营,赏那清风明月,花草烟霞之趣……”

那绿袍老者不待他说完,冷然截口道:“老夫寿逾二甲子,历尽沧桑,这些道理,还要你来说么?”

元清大师双手合十,道:“施主明察。”

绿袍老者冷冷说道:“闲话休提,老夫久闻武圣绝学,恨未得见,今朝可以一偿夙愿了。”微微一顿,喝道:“小心了。”右掌一挥,缓缓拍出。

这一招平淡无奇,元清大师却面色凝重,大袖一排,身形陡然倒退三丈,道:“施主之寿,天下少见,何苦以余年再入红尘泅,介身血腥。”

绿袍老者原式不变,也未见他有何动作,如影随形,蹑踪而上,道:“有什么话,接了老夫十招再讲。”

元清大师身形再退,沉声道:“施主……”

绿袍老者不耐截口道:“武圣之后,竟是懦弱之人么?何不还手?”

蔡薇薇忍不住叫道:“公公,给他一点颜色看啊。”

那绿袍老者武功纵高,元清大师岂能便惧,他胸襟虽然恬淡,绿袍老者如此咄咄逼人,也不由暗道:“争强斗胜,智者不为,只是事关先人威名,自不容一味忍让。”忖念中,稳然卓立,道:“恕贫僧反攻了。”说话中,右掌竖立当胸,右手食中二指,遥遥指向那绿袍老者眉心生死要穴。

绿袍老者但觉这一招攻守兼俱,无懈可击,当真若铜墙铁壁一般,不禁笑喝道:“看来你,尚能接下老夫几招。”右掌拍出,未及一半,倏地收回,左手捏诀,右掌一骈,斜斜下劈。

只听裂帛之声,尖锐刺耳,招式未出,已有石破天惊的威势,杀机弥漫,气势凌人。元清大师一声佛号,右手原式不改,左掌一翻,霍然攻出。这两人武功,登峰造极,举世并无二三人可及,所有的人,无不聚精会神观看,想获些益处。只见两人出手,并不似一般高手,快如闪电,简直象初学喂招,且含精蓄锐,不见威势,那些武功抵的,大失所望,觉得平淡的很。

只有少数高手,始知两人武功,早至返朴归真的境界,化绚烂为平淡,寄神奇于腐朽,故一招一式,简简单单,朴实无奇。那武功弱的,自是难窥奥妙,其实如此搏斗,一方面须测出敌人下面招式变化,严密防守。一方面须寻出对方破绽,伺暇攻击,心神偶分,推测有误,立有丧身之危,那是既斗武学见识,又斗功力机智之事,端的凶险。

九招之数,却历时盏茶在久。忽见那绿袍老者虚出一掌,幌身后退。众人睁目暗惑,不知他十招未竟,何以便收招而退?忽听元清大师道:“素无怨仇,施主何必妄生嗔念?”但见那绿袍老者冷然不语,身形若岳峙渊亭,一身毛发、衣袍,却无风自动,渐渐竟似膨胀起来。

再看元清大师,也是神色肃穆,但身如行云流水,脚踏伏义六十四卦方位,愈走愈快,到最后连人影也看不清楚,只见一条灰龙,盘旋不已,一动一静,与那绿袍老者,互异其趣。众人心知两人如此,是在倾毕生修为,孤注一掷,无不屏息以俟,蔡家母女一颗心,更几乎提到了胸口。讵料,相持半晌,那绿袍老者突然长长一声叹息,浑身衣袍,恢复原状,叹息未已,忽又哈哈大笑起来。

元清大师身形倏止,合什一礼,道:“老施主悬崖勒马,贫僧多谢了。”

绿袍老者冷然道:“你不必谢,老夫是因一击之下,难以毙尔,故而停手。”语音一顿,道:“看你能接老夫十招份上,你有什么话说,说吧。”

元清大师暗暗想道:“谷世表有此人助阵,毋怪敢向华家挑畔,唉,老衲也制他不住,只有另想他法了……”心念一转,缓缓说道:“老施主再出江湖,到底为了何事?”

绿袍老者笑道:“老夫此出,专门对付华家,如今又加上你们蔡家,小和尚,满意了吧?”

元清大师寿眉微蹩,道:“华家及蔡家,与施主何仇何恨?”

绿袍老者哈哈笑道:“老夫是受人之恩,受托而来,你说破嘴唇,也是无用。”

元清大师无可如何,心念忽然一动,道:“这事不提,贫僧倒想一猜施主来历。”

绿袍老者哈哈一笑,道:“你能猜出,老夫倒不相信。”

元清大师道:“施主何妨姑妄听之。”

那绿袍老者晒然一笑,道:“好,你说,老夫听。”

元清大师沉吟道:“施主第一招似由茅山“拿云手”蜕变而来,却益形奥妙。”

绿袍老者颔首道:“你能看出本源,果然有些眼力。”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次式是“金刚诀印”,第三招则是……”

绿袍老者截口道:“你能认出,理所当然,只是想由此识出老夫出身,却是梦想。”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施主所施多是各门派中最厉害的秘技,由此固不可断定施主身份,不过……”

绿袍老者道:“不过怎样?”

元清大师面容一整,道:“只是第一招蜕变后,已属九曲宫武学,第七招更完完全全是九曲一脉所新创的了。”

绿袍老者闻言,双目精光,陡然暴射,紧盯在元清大师面上,道:“还有么?”

元清大师道:“贫僧眼拙,其余便认不出了。”

绿袍老者暗暗忖道:“九曲武学,从未流传世间,这秃驴可以得知,虽则第九招他未识出,也已弥足惊奇了。”心中在想,口中笑道:“武圣之后,果能未让老夫失望。”

元清大师道:“如此说来,施主当真出身九曲宫了。”

绿袍老者敞声一笑,道:“小和尚,算你眼利。”微微一顿,道:“可是,你道老夫是谁?”

这一问,倒问住了元清大师,他之所以识出绿袍老者武功路数,是因见过华云龙所呈那九曲宫藏经斋的碧玉书签,虽仅略一测览,但以他武学造诣,以窥一二,至于当年九曲宫内情形,却是不谙,自无法猜出那绿袍老者来历。绿袍老者见元清大师哑口无言,哈哈一笑,方待出语。

忽听阶下慈云大师扬声道:“贫僧二十年前,曾闻萝山四皓叙述前代九曲神君颠末,问及九曲宫情形,听得那九曲宫奇珍异宝无数,属下数百,尽为功力高强,能征惯战之土……”

绿袍老者目光一转,望向慈云大师,听他叙说至此,突然说道:“正确人数,当是五百七十三人。”

慈云大师暗暗想道:“他既稔熟九曲宫内事如此,无疑必是其中的人了。”忖念中,朗声说道:“当年的九曲神君,收有三十六名弟子,其中三十五人,联手做出弑……”

忽听那绿袍老者厉声喝道:“住口。”这绿袍老者何等功力,暴然一喝,直如迅雷贯顶,晴空霹雳,场中武功低的,固是耳鼓如鸣,半晌听声不得,武功高的也十分难受。众人都知下面必是“弑师灭伦之事”六字,绿袍老者为九曲宫出来之人,那是毫无疑问了,只是除了少数深谙内情的人,隐约猜出这绿袍老者可能是谁,余人依然莫名其妙。

慈云大师淡淡一笑,话锋一转,道:“百年之后,九曲宫现,始知九曲宫上下皆死,只不见三十六名弟子中最末的曹天化,但那曹天化,闻说二十来岁即死……”

那绿袍老者嘿嘿冷笑一声,道:“好秃驴,竟敢当面咒老夫。”

慈云大师虽隐隐猜出,闻言仍心一震,道:“老施主真是曹天化?”

那绿袍老者傲然一笑,道:“天下的人,皆道老夫夭死,哈哈,岂料老夫的命,比谁都长。”除了玄冥教,自星宿派、九阴教以至侠义道等人,无不震惊非凡。

要知那曹天化,在整个武林心目中,乃是早死之人,而今出现众人面前,自是不免有突兀之感,这还是次要之事,主要是当年东郭寿,就因得到曹天化所遗“天化扎记”,扬威一时,其本人在此,在场的人,那疑真疑幻之心,自是掩抑不住。

梅素若忽以“传音入密”,朝身畔一个虬髯老者道:“温护法,谷世表将玄冥教实力,隐藏大半,联盟分明没有诚意。”那虬髯老者正是九阴四绝之首的温永超,四绝以下是杜子宇、康云、石万铨,其中杜子宇却未现身。

那温永超双眉一皱,也传音道:“教主之意如何?”

梅素若道:“本座以为,不可不防他一手。”

温永超道:“二弟已率人守在谷外,魔教亦与咱们,暗存默契,谷世表纵有诡计,料也无从施展。”

梅素若冷冷说道:“魔教的人,少信寡义,患难不能相持,危急难以共济,杜护法在外,又岂能防得许多。”

温永超道:“教主似是胸有成竹,还请示下。”

梅素若剪水双瞳,一直打量着群侠方面,始终未见华云龙,芳心暗道:“这开坛大典,无疑关系着此后数十年,正邪盛衰关键,他身负重任,断无不来之理,莫不是有了危险?”心念连转,忘了回答,温永超怔了一怔,再问一句,她才突然警觉,一定心神,冷冷说道:“你们候令动手便是。”顿了一顿,又道:“如无我令,任何情况,不可出手。”

温永超惑然道:“按约行事,则咱们三教当先联手灭了那批自命侠义的,余人可降则降,可杀则杀,再将整个江湖,控扼在手,孤立华家,教主之意,似说本教等一下做壁上观不成?”

梅素若淡然道:“自然不是,反正你们听令行事便了。”他们暗暗已有决定,星宿派的申屠主与令狐兄弟等,也正在低声计议。

令狐祺面庞一转,道:“大师兄,谷世表那王八羔子有此靠山,难怪他气焰万丈,敢有并吞天下之志了。”

申屠主目光一转,瞥了九阴四绝一眼,道:“何只玄冥教,九阴教自那婆娘引退后,我本以为已是最弱一环,讵料另有强硬后盾,这样看来,最弱的反是本派了。”

令狐祺冷冷一哼,道:“本派还能弱给九阴教不成?”

申屠主沉声道:“这不是意气之事,如轻举妄动,本派能回星宿海的,怕无一二人了,稍时动手,本教不可独撄锐锋。”

房隆双眉一剔,道:“如此说来,复仇雪耻,那事也不要提了。”

申屠主漠然道:“怕是很难了。”房隆心中不服,口齿一启,就待争论。

忽听那曹天化敞声说道:“小和尚,如无他事,老夫可要动手了。”

元清大师道:“施主且慢,贫僧尚想请问一事。”

曹天化道:“快问,老夫正急着煞痒哩。”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施主适才罢手,为何先叹后笑?”

曹天化略一沉吟,道:“告诉你也不妨,老夫二次出山,本道手下无三合之将,想不到你这小和尚,竟堪为敌手,大出老夫所料,因是而叹……”

元清大师接口道:“然而,若举世之人,皆不堪一击,则又未免乏味,故欣然而笑,贫僧之言可是?”

曹天化闻言,仰天一阵长笑,道:“好,好极了,元清,你配做老夫对手了。”

元清大师道:“施主抬举了。”

曹天化突又沉声一哼,道:“元清,你别得意,久战之下,老夫必可取胜。”

元清大师谈谈一笑,道:“施主神功盖世,贫僧自是远逊,不过,天下却有能敌之人。”

曹天化晒然道:“你说的莫非是华天虹,老夫这番重入江湖,听得人人把他捧上了天,只是武功须看修为,华天虹后生小子,焉能比老夫二甲子以上功力,分庭抗礼。”

忽听蔡薇薇冷嗤道:“夜郎自大,戴盆望天。”

曹天化目光一转,将蔡薇薇仔细打量了一阵,他虽是绝代魔头,毕竟年已入暮,不知哪一夭就得死去,世上一无亲人,那寂寞凄凉之感,同样难以忍受,只是强自抑住,蔡薇薇那美若天仙之貌,尤其是天真略带娇憨的性情,对他实有一种莫可言谕的亲切之感,故他不仅不介意蔡薇薇连番着顶撞,且愈看愈喜爱,忍不住蔼然道:“蔡薇薇,你若肯认老夫为义父,老夫保你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蔡薇薇撇嘴道:“你自己也不是举世无敌,岂能让人成为天下第一?”

曹天化哑然一笑,道:“你不相信,问你公公看。”

元清大师面容一整,道:“贫僧固然不敌,华大侠天纵之才,匪可以常情忖度,武功远胜贫僧,施主又未必是敌,不过贫僧所言,另有其人。”

曹天化双眉一耸,道:“谁?”

元清大师道:“此人据贫僧揣测,今日必到,老施主若是有兴,何妨稍候。”

曹天化敞声一笑,道:“老夫本待立刻与你一搏,经此一说,好奇心动,倒想瞧瞧,那是何方神圣?嘿嘿,就算是缓兵之计,却也甘心。”转面一望蔡薇薇,笑道:“小丫头,你我的事,一并回头再论。”

蔡薇薇娇声道:“如你打败了,又如何?”

曹天化微微一怔,笑道:“不可能的事。”

蔡薇薇螓首一摇,道:“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情,我看你还是及早打算,免得到时候下不了台。”

曹天化吟吟一笑,道:“也好,只要有人能与老夫打了平手,收徒之事,自然不提,老夫且赠你一件礼物。”

蔡薇薇娇声叫道:“打败可不能赖。”

曹天化双眉一扬,似欲发作,倏又苦笑一声,道:“好丫头,你把老夫看成什么人了?象你一般的小孩子不成?”身形一转,飘然下阶。

忽听紫薇仙子冷笑一声,道:“曹老儿,要你识得九仙姬门人的手段。”话声中,那曹天化正在半途,蓦地面色一变,纵开六七丈,恨恨一瞥苗岭三仙,眼皮一垂,立身当地,运气行功。

谷世表见状,却是颇不放心,身形一动,瞬息已至曹天化身旁,苗岭三仙见他身法,瞿然一惊,不料谷世表而令,竟有这般功力。只听谷世表低声道:“师兄感觉如何?”

曹天化双目倏地一睁,晒道:“区区毒物,岂奈我何?”右手随食指一伸,暗运真力,冲破指尖肤表,只见一滴黑血滴下,铮然作响,声如古铜,其毒性之烈,真是不可思议。一滴之后,又是一滴,一连滴下十余滴黑血,始转鲜红,愈滴愈慢,竟费时顿饭之久。

谷世表哼了一声,道:“小弟上去擒下三个贱婢。”

曹天化道:“师弟且住,我来交待。”目光一抬,朝元清大师道:“元清,你己错过唯一机会了。”转面向苗岭三仙,冷冷一哼。曹天化有心动手,但为运功逼毒,大耗真气,元清大师也不会袖手旁观,功力未复,不敢随便出手,当下强抑怒火,将手一摆,道:“咱们先结束大典,反正不怕贱婢们逃走。”阴沉沉着了苗岭三仙一眼,与谷世表连袂走了回去。

苗岭三仙收回埋伏,亦同元清大师与蔡薇薇,会见群侠,蔡薇薇欢叫一声“娘”,扑入蔡夫人怀中。由于敌势之强,迥出预料,众人无暇寒喧,回至西棚,彭拜即道:“大师可胜过那曹天化吧?”

元清大师一瞥法坛那面,见谷世表已在迅了典礼,将坛前弟子,移往坛后,空出大片场地来,似已准备动手。元清大师则默然调息,收回目光,淡然道:“若在以往,纵不能胜,可成平手,如今真元损耗,平时虽无大碍,对曹天化这等高手,久战之下,后劲难补,只怕不行了。”

蔡夫人凛然一惊,道:“你老人家为何……”

元清大师截口道:“此乃天意,娴儿何必多问?”

忽听蔡薇薇娇声道:“公公,您说有人可抗拒那老不死,真的吗?”

元清大师莞尔一笑,道:“自是真的。”

彭拜忍不住问道:“那位高人是谁?大师可否见告?”

元清大师含笑道:“岂有不可之理。”

蔡薇薇迫不及待,道:“谁?”

元清大师目光环扫众人一眼,缓缓说道:“那就是华大侠的华公子。”此言一出,众人齐齐一楞,虽知元清大师不会妄言,亦感难以置信。

华五忽道:“龙儿功力进展再快,也不至到如此地步吧?”

元清大师道:“个中另有原故……”众人见他忽然住口,心知必有其故,不再追问。

只听白素仪关切地道:“龙儿胆大妄为,必给大师添了很多麻烦。”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彭夫人那里的话。”

单世民问道:“大师,华公子现在何处?”

阿不都勒道:“请问大师,龙儿几时可至,因何不与大师同来?”

元清大师道:“他正为一批中了魔教虺毒的高手忙碌,眼下三教高手齐集此间,正是搜查解救的大好时机。”

丁如山眉头一皱,道:“这事岂是一人忙得来的,理当敦请同道互助才是。”

侯稼轩道:“大师可否详示龙少爷去处,老朽赶去看看。”华云龙正是天之骄子,侠义道的拱壁,他的安危下落,同道友好无不关心,这时纷纷抢问,元清大师应接不暇,口齿一启,未及说话。

忽见对方面棚中,倏地走出石万铨,直至坪中,朝群侠棚下高声道:“顾鸾音何在?”

慈云大师,阿不都勒一楞,二人先时见长恨道姑未与蔡薇薇同来,早想问个明白,却因华云龙的事,暂时放下,这刻九阴教已出面质问,不禁暗暗着急。阿不都勒双眉一皱,朝蔡薇薇道:“蔡姑娘,玉鼎夫人没来么?”

蔡薇薇方待答话,忽听谷口方向传来一个清脆的口音,冷冷说道:“长恨在此。”蔡薇薇玉面一转,只见通道之中,缓缓走来长恨道姑,她身后随着一位云发雾鬓,长裙曳地的紫衣美妇。她芳心暗急,忖道:唉!顾姨干嘛要来?起身迎上。彭拜与慈云大师、阿不都勒,不约而同,走出棚外,

她这边暗急,对面梅素若也怔了一怔,暗暗想道:那天沂水城外,我之所以要那和尚承诺,而不由你订下今日之约,原意在你根本不必赴会,难道以你聪明,还会不清楚?但见石万铨目光一转,看了长恨道姑一眼,冷笑道:“好,好,你总算来了。”转身朝棚中的梅素若,遥遥一礼道:“请教主示下。”梅素若黛眉微聚,扶杖缓缓站起。

温永超道:“何须教主出手,属下效劳。”

梅素若冷然道:“此时此地,本教主必须向各方英雄,做一交待。”

温永超怔了一怔,道:“属下无知,但请随行。”梅素若微一颔首,二人朝石坪中心走去。

长恨道姑漠然扫视全场一眼,将手一揖,道:“紫玉,你过去了。”

方紫玉微微一怔,道:“紫玉自当随侍姑……道长。”

梅素若故示从容,短短距离,走了半晌,这时间,她心转了百十来个念头,却无一能解决眼前这个死结,暗暗一叹,信步站定,望了长恨道姑一眼,语含怨懑,道:“你……”蓦地,一阵清亮的啸声,倏然响起,打断她将出之言。

这啸声悠悠绵绵,好似降自云层,却又似起于身旁,万山回应,莫索端倪,令人觉得,整个苍穹,似皆布满此声,如此啸声,本当宏厉震耳才是,奇怪的是,人人都觉得柔和悦耳,若凤鸣龙吟,毫无武林高手长啸,震人心脉之威。场中高手,无不耸然动容,知道来了世上罕见的绝顶高手。

那曹天化也是面色微变,突然高声道:“来者可是华天虹?”

那嘹亮清啸,划然而止,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此事何需家父劳神,在下华云龙。”

蔡薇薇惊道:“是龙哥。”朱唇启,即待叫唤。

忽听蔡夫人沉声道:“薇儿,不许吵。”

申屠主最为震惊,猛然站起,自语道:“这小子居然活着,而且功力进展得这般奇突。”谷世表诧异莫名,暗道:华家小儿几时有些武功?心念转动,低声说道:“那小子只一现身,师兄务必全力毙之。”

曹天化冷冷说道:“何消说得。”目光一转,向东面峭壁之上,喝道:“华家小儿,何不下来?”这时,所有的人,也听出声发东面峭壁之上,都凝目望去,九阴教与顾鸾音的事,双方都暂时搁下。

只听华云龙朗朗一笑,道:“你就是曹天化?”

曹天化双眉一剔,厉声道:“小儿无礼。”

华云龙朗声说道:“常言道:人生七十古来稀,你年纪已逾两个古稀,华云龙禀承家教,理当尊你以前辈之礼,只是你既助纣为虐,遗祸江湖,那又应当别论了。”

曹天化怒哼一声,道:“小儿乳臭未干,胆敢妄加讥议,你下来,老夫好好教训你一顿。”

华云龙哈哈笑道:“你上来,我懒得下去。”

曹天化心头震怒,一顾谷世表,道:“师弟,愚兄上去收拾这小子。”

谷世表双眉一挑,道:“谅那华家小儿,何必师兄纡尊降贵,小弟遣人上去便是。”

曹天化摇头道:“小儿武功不弱,他人怕是难以奈何他。”

谷世表道:“那小子武功再高,不信难盖过岭南一奇,派他上去,当绰绰有余了。”

曹天化沉吟一瞬,道:“也好。”

谷世表转面向岭南一奇,道:“烦劳冠老人家上去制住那小子。”

那岭南一奇,真实姓名是朱一冠,天下罕有知者,他武功之高,在玄冥教中,也是前三人内,谷世表派他上去,也是够抬举华云龙了。岭南一奇微一躬身,并不打话,人影一闪,已消失场中,西棚群侠见状,虽听元清大师之言,仍不由暗为华云龙担心。

不及盏茶时光,忽见那岭南一奇现身东面绝崖之上,纵声叫道:“启禀神君,搜索不见那华云龙。”

谷世表暗道:华小子当不会逃遁,仰面叫道:“华云龙,华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既发狂言,何以不战而逃?”

话声甫落,蓦闻哈哈大笑,由西方绝崖传下,众人一惊之下,转面望去,但见崖上,卓立着一位俊美无俦,豪气迫人的少年,轻袍缓带,佩剑持扇,一付贵胄公子的模样,除了云中山华家二爷,再无他人。他哈哈大笑,高声叫道:“谷世表,你有目如盲,遣人去对崖找我恁地?曹天化,你枉自称为陆地神仙,也未看出华某在此。”此语一出,不但曹天化与谷世表,羞怒交集,下面其他绝顶高手,也都暗叫一声“惭愧”。

蔡昌义忽然问道:“公公,云龙弟不是在对面崖上,几时移了位置?”

元清大师虽在近处,他嗓门素来洪亮,压低不住,一句话说得棚中人皆闻,十九以上的人,不明其故,只是碍难出口,听了都暗暗留心。只听元清大师含笑道:“龙儿的确自始及终,藏身这面峭壁,但他以一口精纯至极的丹田真气,可将语声逼成一线,射至对面壁上,令人闻之,捉摸不定他在身方位,不过我先前亦未听出来。”

提示:本小说不支持浏览器转码阅读,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转码阅读既可正常观看!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新书推荐:盛夏之夫妻交友人妻熟母们与少年的不伦欲恋欲望都市之悖伦孽恋娇妻们的变化孽缘之借种厕所瞟春记母狗黄蓉传魔法的奴隶高树三姐妹欲望中的颤抖
返回顶部